【JPSS】殊途同归（十）
简介：这是一个教授被纳吉尼咬死后重回亲世代的故事。
重获新生的教授看破红尘，放飞自我，崩坏人设，下定决心远离没鼻子伏地魔和老狐狸邓布利多，一心一意想要过上自己的小日子，坚信人都是不可信的，只有金加隆才不会背叛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存满一个金库的金加隆，走上人生小巅峰，然后提前步入老年生活隐居养老。
可是！梦想总是美好的……
西弗勒斯：詹姆·波特！放开我的裤子！老子和你拼了！
詹姆：别这样嘛小西弗~和我回家，波特家的金加隆全都给你呀~
总之，这是一个人设崩坏，可咸可甜的轻松小故事。
斯内普从昏迷中重新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了。正如他之前所预料的，他依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周寂静无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件好事，毕竟他还活着。
斯内普心中没有任何恐惧，唯一让他忧虑的就是他不确定他在波特面前是否完美的隐瞒了过去。作为一个一生都在险恶和阴暗中游走的斯莱特林，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波特联系他的那一刻就是最佳的求救时刻。他完全可以迅速而冷静的向他传达出一切援救所必要的信息，提醒他注意事项，甚至是让波特向邓布利多请求帮忙。这样他们就能制定出一个完备的援救计划，那么他的求生几率起码比现在高上一百倍。
可是他放弃了，转而选择了一条更为蹩脚和莫名其妙的路线。西弗勒斯迷迷糊糊的呻吟了一声，好吧，其实也没有那么莫名其妙。他只不过是不想再体验一遍上辈子的经历了。这世上所剩无几的爱他的人在他并不长久的生命中逐一离去，而他大部分时候甚至扮演着刽子手的角色。
这一世他决心不想再做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而不计条件的留下他爱的人的性命，就是其中之一。
他怎么舍得让波特来冒险，他知道波特的性格注定了他这一生不会平稳安全的度过，他不能阻拦，但起码至少自己不要成为那些不安全因素中的一个。
正当西弗勒斯在冰冷的地板上头疼欲裂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西弗勒斯迷迷糊糊的朝门口望去，一个褐色头发，身穿黑色长袍的陌生人正站在那里。他盯着西弗勒斯看了一会儿，然后毫无感情地开口道：“斯内普先生，主人邀请您下楼用餐。”
西弗勒斯挣扎了一下，最初甚至无法从地板上爬起来，直到那个身穿黑袍的人过来给他灌下一瓶魔药，他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谢谢。”西弗勒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低声道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然后递给西弗勒斯一套新的衣服，“我就在外面等您，有需要可以通知我。”
波特最初有那么几秒头脑空白，他只是定定地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杉树觉得四周开始天旋地转。紧接着脑子里立刻乱成了一团浆糊，就像是有一只皮皮鬼在他的耳边尖叫个不停，让他想要干呕。他伸手掏出自己的魔杖，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一直在颤抖。波特强迫自己放缓呼吸，用魔杖指着自己的脸念了一个“清水如泉”。
冰冷彻骨的水裹挟着寒风，这才让他慢慢开始冷静下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水珠从他的脸颊聚集到下巴然后滴落在地上。波特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最原始的冲动无非是立刻骑上扫帚冲到斯内普身边，拼了命也要把他救回来。可他只是毫不犹豫地跳过了这个想法。幼稚，自负，鲁莽，不计后果。波特这么冷冷地评价，正如以前斯内普这么讽刺他一样。
“邓布利多！”波特猛地抬起头，从他飞速运转的信息网中抓住了其中显而易见又容易忽略的那一个。
波特拔腿往学校中跑去，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凌乱的喘气声，而他只是听见了西弗勒斯的那一句“圣诞快乐”，就像是魔咒一般，在他的脑中反复响起。
“邓布利多教授！”波特冲进校长室的时候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湿哒哒的，头发比平时更乱糟糟了。
邓布利多正坐在桌子后面，眼睛上架上眼镜，一边悠闲地看着报纸一边喝茶，空气中充满着温暖甜蜜的蜂蜜柚子味。
“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没有回家过圣诞节？想来一杯蜂蜜柚子茶吗？”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站起身，丝毫没有因为波特擅自闯进办公室而不愉快，但等他来到波特身边，感受到他身上的焦急、悲伤、恐惧与乞求的情绪之后，他轻松的表情消失了，然而却依旧带着慈祥的笑容，“孩子，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邓布利多把手轻柔地放在波特的头发上，一股温暖的气息从那里缓缓地流入了波特的身体，冰凉彻骨的感觉不见了，四肢百骸都变得温和而放松。
波特在这样温和的注视与对待之下几乎要红了眼眶，他感觉自己在孤立无援的冰岛上有了一个支撑。他顿了顿，开口道：“西弗勒斯被抓走了，邓布利多教授，帮帮我。”
邓布利多愣了愣，让波特坐了下来，茶壶跳过来给波特倒茶，弥漫出来的水雾打在波特的脸上。
波特手里握着茶杯，断断续续地讲着西弗勒斯离开前后的事情，包括那天晚上和卢修斯的谈话。“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这一句话突兀地蹦到了波特的脑子里，让他打了一个冷噤。
“是汤姆·里德尔！一定是他！他一直想要西弗勒斯加入他，但是西弗勒斯拒绝了，所以他抓走了西弗勒斯想要威胁他！”波特激动地站起身走来走去，“谁知道他会对西弗做出什么事！他就是个疯子！”
邓布利多的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安抚道：“James，我想西弗勒斯应该暂时安全，既然他想要西弗勒斯，就不会轻易地杀他。我们现在首先应该做的，应该是找到西弗勒斯的位置。”
波特挫败又着急地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后突然眼前一亮，“教授！我想我知道西弗勒斯在哪儿了！”波特伸出手，那枚印着西弗勒斯大头像的金币正在闪闪发亮。
斯内普跟着黑衣长袍的男人走下楼梯，伏地魔，或者说汤姆·里德尔，就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好整以暇地看着西弗勒斯慢慢朝他走来。
“睡得怎么样？”里德尔双手交叉搭在餐桌边，微笑的看着他，就像真的是在问候一位远道而来又疲惫不堪，只好稍作休息的客人一般，露出了适当的关切神情。而实际上他不是客人，也没有休息，他只是被迫的在地板上昏迷了一下午。
西弗勒斯没说话，只是强迫自己把目光投向面前的男人，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摆脱对这个疯狂的人的恐惧。
身边的仆从在里德尔的示意下替西弗勒斯拉开椅子，引导他坐下，然后替他端上晚餐，面前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然而一整天都没有吃饭的西弗勒斯只是感觉到反胃和恶心。
“恕我直言，我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年巫师，比我高水平的魔药大师比比皆是，您为什么一定需要我？”斯内普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紧紧地攥紧了自己的袖子，他决定赌一把，眼前的里德尔并非十几年后的伏地魔，尚且没有丧失基本的理智，抛却他的邪恶不谈，算得上一位才智非凡的天才与领导家。
里德尔挑挑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餐盘，红色的眼眸流转着西弗勒斯看不懂的光芒。他微微倾身，直直地盯着西弗勒斯，用一种低沉而蛊惑人心的声音缓缓开口道：“那你说呢？我亲爱的西弗勒斯？你觉得为什么我会紧紧地盯着一个未成年的小巫师不放？”里德尔停顿了一下，满意地感受到了对方越来越紧张的情绪，轻笑一声，继续道：“是因为他在魔药上所表现出来非凡水平，还是因为……他和我一样，知道一些这个世界尚且不知道的其他事情？”
“叮”的一声，斯内普面前的银质刀叉被斯内普不小心的碰到了地上并紧接着发出清脆的响声。然而斯内普什么也听不见，他只是脸色惨白的盯着里德尔，双手颤抖的更厉害了，内心被一股剧烈的恐惧紧紧揪住，那一瞬间他以为他完了。
然而里德尔只是冲他眨了眨眼睛，西弗勒斯见鬼的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点恶作剧成功的骄傲感，他勾起嘴角问道：“你想到了什么？我只是在提你魔药上的新研究，卢修斯告诉我你在研制灵魂稳定剂。”
西弗勒斯依旧没说话，他不确定眼前的里德尔到底是谁，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和自己一样从未来而来，还是他真的借此想从自己这里套话，他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只是如果眼前的里德尔真的是从未来而来，那么他真的会这么镇定吗？会不采取任何行动吗？他死的的时候战争尚未结束，这就意味着伏地魔掌握的消息比他要多，战争是否胜利，伏地魔是否知道了他是间谍，这些他都不清楚。西弗勒斯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一口，才发觉自己已经手脚冰凉。
“告诉我西弗勒斯，你相信永生吗？”里德尔此时已经微微低下了头，正优雅地切割着面前的那份牛排。
西弗勒斯的大脑又开始艰难的转动，他停顿了几秒，才谨慎的回答道：“我只明白任何不符合事物运转规律所得来的礼物迟早都需要支付应有的代价。”
“人们对永生的渴望来自于什么？”里德尔嘴角勾起一个笑意，没有做出任何评价，他把面前的一小块牛排优雅地放入口中，然后细细咀嚼。一切动作都优雅得体，这不仅让西弗勒斯反复想起重新归来的那个嗜血者，他们就仿佛是两个人。
“欲望、遗憾、贪婪。”西弗勒斯看着眼前仆人重新为他置换的银质叉子，上面印照着自己苍白的脸色，他顿了顿，继续道，“以及对自己无休止的惩罚。”
里德尔对西弗勒斯最后一句话仿佛产生了兴趣，他讲目光投向西弗勒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悔恨和绝望不会伴随时间消失，它们只会隐藏，并在合适的时间重新扎上更加血腥的刀痕。总有人会通过时间来惩罚自己。生命的长度测量悔恨的深度。”
斯内普回想起自己无法入睡的那一个个夜晚，他从来不会用无梦药水帮助自己入睡，他任由噩梦肆虐，在每一个晚上反复被愧疚和绝望反复折磨，他从来不渴望被救赎。
假如他可以活的更久一点，他会的，即使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快乐，而这正是他愿意活下去的理由，他愿意永远被困在里面。在每一个被噩梦折磨的夜晚，他会有快感，为他无法挽回的错误接受惩罚，他甘之如饴。
等他微微回神，对面的里德尔已经开始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着他。西弗勒斯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反复确认自己的大脑封闭术没有问题，才微微放下心来。
好吧这真是一场古怪的谈话，他以为里德尔会把他直接烤成牛排而不是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和他聊天。
“你要知道我偶尔也会愿意和别人聊天，假如对方没有那么蠢又不会害怕到发疯的话。”里德尔拿起手边的红酒杯，抿了一小口，脸上露出愉悦的神色。等他放下酒杯看到斯内普惊疑不定的神色，又心情颇好地解释道：“我没有破除你的大脑封闭术，我猜的，你直接写在脸上了。”
真是见了鬼了！斯内普有一股冲着对方大吼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伏地魔的冲动。拜托了，就算是他以前还没有切割掉自己灵魂的伏地魔，也从来不会这么放松的和任何人说话，更何况其中还夹杂着一两个玩笑。
斯内普有些无所适从，他第一次觉得重生回来的那些经验好像一点用也没有。
“所有的结果都会有原因。假如我们需要解决一个崩坏的结果，那么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正确的原因。结果不是固定的，我们无法肯定一个结果的消亡不会有另一个结果的产生。但原因是确定的，它隐藏在过去且无法改变，只有原因才是正解。”里德尔用旁边仆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冲斯内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我的意思是，即使你在享受一个好的结果，而不清楚它的由来，那么这个结果也终究不是你的。”
“找到它，西弗勒斯，否则你将如何心安理得。”里德尔留下最后一句话，然后消失在了他面前。
西弗勒斯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用餐厅，第一次有些迷茫地思考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嘿西弗勒斯！”门开了，斯内普愣愣地转过头，看见了一脸着急的波特和脸色严肃的邓布利多。
斯内普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呃……一起吃饭吗？”
“你还好吗西弗勒斯？”波特紧紧地攥着斯内普的手，脸上的担忧神色从未消失过片刻。他们正坐在回学校的马车上，一旁的邓布利多正在用咒语给他检查身体。
斯内普低着头，正反复回想着他和里德尔的谈话，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细节他都想努力回想起来。里德尔的真正意思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到底是谁，是哪一个里德尔。
“嘿西弗勒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波特轻轻晃了晃西弗勒斯，西弗勒斯这才从脑海中的一团乱麻抽身出来，冲波特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当然，我再好不过了。”
“恐怕这不是真话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恢复了平时的和蔼可亲，“你中了钻心剜骨的咒语，也许你需要庞弗雷夫人的一个详细检查。”
“钻心剜骨！”波特眼睛里满是惊慌，“你……你……”波特咽了咽口水，却一句话也没有问出来。
“嘿放轻松。”西弗勒斯反握住波特的手，“我喝过恢复药剂了。”
“谁知道他给你喝的是不是毒药！”波特的脸色焦躁不安，企图隐藏眼睛里难以觉察的悔恨和恐惧。
显然西弗勒斯发现了波特的不对劲，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然而后者事不关己的开始悠闲吃糖，他发誓那个老头子一定给自己施了一个“闭耳塞听”。
“这都是我的错。”波特把头偏向一边不再和西弗勒斯对视，语气里夹杂着一点委屈，还带着点鼻音，西弗勒斯不确定他是不是流眼泪了。但他不会问的，那只会让波特觉得没面子。全世界最要面子的波特先生，此刻正吸了吸鼻子，闷闷地开口道，“我没有办法保护你，甚至都没有在你受伤的时候陪在你身边。要是我再厉害一点就好了。”
西弗勒斯的心都要化了，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摸一摸波特的头的冲动，用一种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柔和的嗓音开口道：“嘿James，看着我好吗？”
波特用眼角瞟了一眼西弗勒斯，又很快的偏过头去不看他了，西弗勒斯发誓他看到波特的眼角红了。
“听着，这完全完全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一定要说谁错了的话，那一定是我，我只是想要保护你，我无法想象假如你受到了伤害我该怎么办。但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向你道歉，好吗？”
波特飞快的用袖子擦了擦脸，然后故作高冷的“哼”了一声，“对！全是你的错！”
西弗勒斯诚恳地点了点头，眉眼处带着些许笑意，“是的，全是我的错，所以可以可以原谅我吗？全世界最宽宏大量的波特先生。”
波特这才别别扭扭的转过头来，故作矜持的原谅了西弗勒斯，天知道他都急疯了，又不敢贸然行动。假如西弗勒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但是下次不要抛下我，不管怎么样，我想和你一起分担。”波特还是有点气鼓鼓的。但是在斯内普发誓他不会之后，就立刻把斯内普抱在了怀里。
等他们俩快速讲和之后，才发现邓布利多不见了，只留下一张字条：好了年轻人们，为了贴心的给你们留下私人空间，以及不让我自己显得过于突兀，我先走一步了。以及西弗勒斯，有时间请来找我谈谈，好吗？
西弗勒斯看完字条，觉得头更疼了。
波特和西弗勒斯在学校门前下车，波特把自己的斗篷裹在西弗勒斯身上，又给他施了一打保温咒，才忧心忡忡的拉着他的手往里走。
“得赶紧把你带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看。”波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加快脚步，脸上带着忧虑的神色。
然而西弗勒斯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看着波特疑惑的神情，他轻声道：“在那之前，让我们做一点别的事。”西弗勒斯说完，凑近波特留下了一个凉凉的吻。飞雪落下，万物寂静。
良久，波特依旧愣在原地，脑袋里嗡嗡作响，西弗勒斯笑了，“我记得有人跟我说，在雪地里接吻的情侣，可以一辈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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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明我不是一个鸽子精，我来更新了。
但是太久没有写，有点手生了，迟迟写不到我想要的感觉（哭唧唧） ，绝望，也许多些几章我就能找回感觉了，希望那个时候你们还爱我（捂脸）
这一章主要是想写波特和斯内普为双方所做的改变，波特不再冲动，而斯内普懂得了放下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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